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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 第五章(18)

心中一惊,连忙将身子退回了洗手间里面……“我cao……”

    我感觉自己心脏彷佛是被人一把攥住了一般,躲在门后忍不住感叹地骂了一句。

    ——难不成我看错了?他怎么也会在这?我急促地深呼吸着,用左臂倚着门框,半蹲着慢慢探下身子,把自己的半张脸以门框为轴心,缓缓送出了门外观察着:只见那位兄台正慢悠悠地在两阙洗手间中间的盥洗台上洗着手,然后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凤梨头,又拿起盛放着洗手液的竹筐里的香水,往自己的身上喷了两下,接着对着镜子练习了一下微笑,这才转身离开。

    ——我眼睁睁看着那个对着镜子微笑的人就是他,而且决绝地不可能是另外一个人;若说是双胞胎的话,相貌一样倒也可能,但是他洗完手后用自己手指笼头发的动作我太熟悉了,他笑起来时候那先故意拧一下眉头的样子,也一定是错不了的;可即便如此,我依旧不敢确定这人就是他——因为他来这到底干嘛?难不成,他跟我现在似的,也是跟着别人一起来的么?我纠结了片刻,走出了洗手间,默默地观察着他走进的包间位置,等他进去那包间之后,我才走了出来。

    ——他是个谨慎的人,一直都是。

    他所进的包间,正巧顺着大头牛牛那翼的方向,位置是在走廊尽头,隔壁和对门以及隔壁的对门都是空着的,并且都没开灯,那个位置对他而言确实僻静又安全。

    我立刻跑到了他包间的隔壁,迅速窜了进去。

    等我刚一进屋,隔壁又响起那急促的软皮鞋跟踩在地砖上的声音,我只好连忙趴在地上,钻进了桌桉下面、把脸贴在地砖上不敢出声;好在他只是把包间门关上,并没有走出来。

    没过一会,刚刚那个叫Selena的服务员走到了他的包间里,推开了门,敞着门对他说着话:“哟,您总算是得空来啦?Yuki这段日子想您想得天天睡不着觉咧!你怎么也不过来看一眼?”

    “呵呵,前段日子了点伤,住了两天院;今天有功夫,我这不就过来了么?”——仔细听着这腔说话声,我已经能确定,此时此刻坐在包厢里的那个人就是他了,而且包间里就他一个人,也就是说他并不是跟朋友一起来的;并且,从他跟这个Selena的交谈的用词和氛围,我听得出他貌似是这里的常客。

    可这不可能吧?他怎么会是一间gay吧的常客?该不会是内有隐情……有没有这里的谁是他的线人的可能呢?“哎呀,受伤了?伤得严重吗?”

    “不重,就在胯骨这……去工地,不小心被钢筋捅了的。”

    他习惯性地含了一会嘴里的气,才编出这么个谎来——呵呵,不过确实,一般人的确很难分清楚枪疤和钢筋扎过之后留下的伤疤。

    “啧啧啧!工地的建筑工人弄得吧?”

    “嗯……呵呵,跟工人朋友们发生了点小摩擦……”

    “哟!我看了都难受,Yuki看见了不一定心疼成什么样呢!最近这F市真是不太平,还不如两党和解之前呢——那时候制度虽然不如咱现在自由,但起码安全啊!您这大老板,都被工人欺负,您说现在这世道,可真是乱糟糟的!您看新闻了么?前两天不是有个女警察么?在那个和平广场也不是哪来着,直播自杀了;后来省警察厅辟谣,说是为了抓捕一个系列杀人犯做的局——这得是什么样的社会,为了抓人还得让一女警先死一次?但要我说那女警也真是够勇敢的,好像四十来岁吧,皮肤保养的差了点,但她长得可真年轻,那五官和身段长得是真漂亮,我一弯的都觉得她漂亮、帅……”

    “那个,Selena,Yuki在哪呢?”

    他没把对方的话听完,像平常跟我说话时候经常做出的那样,用鼻子叹着气,然后再往回,抽着一些气,接着坐在卡座上前后摆动着身体把卡座的龙骨轧得嘎吱嘎吱直响。

    “您说巧不巧?今天经理没安排Yuki表演,别的客人也都没点他的台,估计这会儿正在后边儿坐着呢!等我去给您叫去啊!您还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吗?”

    “先不用管我了。等过一会儿,我让Yuki帮我安排。”

    他对着Selena说道。

    “好嘞!”

    接着那个叫Selena的服务员对着自己手里的对讲机,边说着话边带上门离开了包厢。

    我依旧藏在桌下没敢出来,伏着身子一动不动地看着走廊里的一切。

    我讨厌他,我恶心他,但我并不想冤枉任何人——性取向与众不同并不是一种罪过,但是一个少数派性取向的人在平日里努力装成与自己相反取向、并且还利用此伪装自己、甚至去恶心他人、离间他人的人,那就不简单是取向本身的问题了。

    如果现在我轻易下一个决断或者意气用事,那么在市局里撕开的这个口子,怕是将会永远无法弥补,因此我必须小心翼翼。

    也就是那个Selena离开不足一分钟的功夫,在他的包厢门口,就出现了一个西装笔挺、身材看起来比他要强壮一些,但是脸庞的精致程度堪称妖孽的男人,卫玠、高长恭那样古时传说中的人物,相貌怕是也不过如此了。

    那男人敲了敲门,包间的门开了。

    “哥,我真快想死你了……”

    那男人低沉而温柔地说道。

    “Yuki,我不也是么?等你等得真着急……”

    他说起话来的时候,轻轻喘息着,就像我或者是其他男人无数次搂着不同的女人准备进行rou搏时候的状态,那是一种身体上由于血液往心脏和生殖器官汇集血液、再加上慢慢除去衣物后感受到的冷,再加上皮肤接触到另外一个人的体温时感受到的紧张导致的,光是听着,就能让人身上起一层有一层的鸡皮疙瘩。

    接着,门关上了。

    我想了想,试探着走了出去,然后隔着那个包间的门玻璃往里看去。

    ——百密一疏,这四个字是我此时对他的评价。

    他聪明狡猾了一世,却在此时此刻忘了把自己那件黑色呢子大衣挂在包厢门上的挂钩上以便挡住我面前这块一尘不染的玻璃,并且,此时此刻的他居然还被那个叫Yuki的男公关戴上了一副眼罩,而那个Yuki又在专心致志地注视着他、用双手在他身上娇柔地抚摸着。

    我想或许正是因为他太聪明,他太自信,他肯定认为自己平时伪装得那么完美,因此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他的这见不得人的一面,他太过于聪明,以至于哪怕是机缘巧合,他都不认为会发生;而在此时,他领子上的那条领带被缓缓解开、衬衫上的口子被一颗颗扣眼中剥离、下半身的腰带被迅速且熟稔地抽掉,随即,他身上的那条内裤——那条干净得连毛球都未起的平角内裤,也被那个叫Yuki的男人奋力一拽,从他的身上脱下了。

    他的私处看起来明显是胀大的,但是,那确实是我见过的长得最短小的阳具——稍稍萎缩起来,顶多是一块太妃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会让人觉得,下面那块yinnang才是主武器,而上面的只是用来起到装饰作用的东西;而就算胀大到最大的程度,也就八九厘米的样子,而且依然有些软趴趴的,活像一块已经烂掉的生姜。

    就是这样一块看起来让人作呕的生姜,曾让我怀疑它曾经进出过夏雪平的温热柔软的神圣之地,现如今,直接被那个叫做Yuki的男人,背对着门口,用嘴巴贪婪地含住了。

    ——我不是没见过同性koujiao,在警专“大锅饭”

    的时候,喝多了不知道自己在干嘛的浪荡子弟和双性恋yin棍们、以及本身直男却为了故意取悦女伴而干出来的这种事情,再包括大头牛牛这一对儿每次喝醉了以后的情难自禁,这样的场面我见过无数回。

    我本身打从生理角度讨厌这种行为,但我在心理上早已司空见惯继而产生免疫抗体;可是看到被另一个男人koujiao是的,却他的时候,我的胃里依旧忍不住发生了一场大规模海啸,同时引发了胃部南岸的心脏地区的强烈地震,看得我自己上牙打下牙,浑身都在抖……随着Yuki嘴巴的包围攻势,他竟一下子瘫软在身后的卡座上,正对着门口,爽快地叫了出来:“啊……不错……真不错!——莺儿!”

    与此同时,尽管在他的双腿间有Yuki的头颅挡着,但是我仍然看到从他的双腿之间,几股白色的珠花飞溅起来,然后又滴落在Yuki的头发上。

    ——“莺儿”?他刚才叫出来的可是“莺儿”?“别这样……莺儿,咱别这样!”倌紡裙:伍妖玖叁伍伍伍柒玖“哈哈哈哈……哦……真是不要脸的主人……明明害怕还要cao人家cao得这么厉害!奴家好恨主人呢……但又好喜欢主人的‘大家伙’……待奴家割下来,风干了做成标本,永远陪着奴家好不好呀?”

    “不要!不要!莺儿,不要啊……”——莺儿……刘虹莺?难道他是和刘虹莺有关系的?“谢谢你,你来过,陪过;我感动过、沉迷过、我爱过;从明天起,我们都要重新开始。”——难道这张被刘虹莺藏在自己胸罩里的字条,是写给他的?怪不得在看到刘虹莺被击毙之后,他整个人都傻了,而且似乎一整天都失魂落魄……应该是这样的,而且没有别的解释了:刘虹莺应该算准了自己肯定会死,于是把那字条贴身放着,等着她希望的那个人看到她的遗言——而能看到她的遗言的,除了鉴定课的法医、现场支援的执勤警员之外,也就只有重桉一组的刑警了!“桴鼓不鸣,一诺千金”——那么这句话,难道也是?一定是这样……这句话内容与刘虹莺的遗言不一样,但是留言的形式完全是一样的;刘虹莺觉得自己必死,所以用这样的方式给他留言,而周正续在供出刘虹莺之后也不想活了,所以在留下那八个字后再自杀……——等会儿!“周正续供出刘虹莺”,同时“刘虹莺觉得自己必死”!难不成……一想到这些,我忍不住往包间里死死盯着躺在卡座上享受着射精后的快感的艾立威。

    “莺儿……哥,你是在外面有了别人么!‘莺儿’,呵呵,听起来可不像个男人的名字……是女孩吧?哥,你可不乖啊!”

    从自己脸上和头发上揩掉了艾立威的jingye之后,Yuki扭着身躯把自己的手指舔得一干二净,然后又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拿出一瓶润滑液,倒满了双手,接着一只手攥住艾立威的yinjing,另一只手,则伸出食指和中指,在艾立威的双腿之间再往下一些的地方,揉了两下之后,似乎插进了某个地方里面。

    “对,我就是不乖……啊!去你妈的,大jiba婊子!你没剪指甲!你个贱货、sao货!”

    艾立威挺高了屁股,对着Yuki尖声笑骂道。

    “但是哥,你不就喜欢这种感觉吗?”Yuki温柔地对艾立威说道,又把自己的手指从艾立威的身体里拔出,然后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和裤子,“说:跟那个莺儿比,你是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她?”

    “她。”

    艾立威果断地回答道。

    “你放屁!你是绝对弯的!弯得比不锈钢弹簧都他妈弯,你是怎么就能喜欢上一个女的!你故意气我,你不乖!讨厌!”Yuki吃醋地对艾立威骂道,而且边说着边托着自己的yinjing,往上面倒着润滑液。

    “我喜欢她,我就是喜欢她!我喜欢她!……她死了我才知道,我对不起她……我就是喜欢她!她比你招人喜欢!”

    艾立威边说边笑边比划着,有点未饮先醉的意思。

    Yuki听罢,勐地拍了一下艾立威的屁股,接着在他面前躺着艾立威和在门口偷窥的我都没有心理准备的时候,Yuki对着艾立威的下体,便将自己的身体往前顶了进去……“哦!——这种感觉!哦……亲爱的!你放了入珠吗,Yuki?”

    艾立威畅快地对那个Yuki问道,整个人的说话声也变得柔弱却洪亮了起来。

    “为你做的,哥,喜欢吗?”Yuki开始缓缓扭动着自己的腰肢。

    而就这么一会儿,Yuki在自己的下腹部抹了一下,借着微弱的光线,我又看到Yuki粘了一手的黏腻后,往自己的嘴里放。

    “喜欢……啊!你动一动!啊——”

    “哥,你今天可真能射,你这是憋了多长时间啦……”Yuki有节奏地抽送着自己的屁股,继续问道,“这回我再问你:你是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你嘴里的那个莺儿?”

    “还是她……”

    “我cao你爸呀,sao哥哥!你就气我吧!看我他妈今天不cao死你!”

    “啊!……大saojibaYuki,大jiba婊子Yuki!cao死我吧!呼……呼……cao死我吧!”——偷看到这里,我连忙后退了好几步,然后迅速地漫无目的地逃离了那个包间的门——我生怕我再继续看下去,刚吃进肚子里的鲜榨果汁和rou串、鱼豆腐之类的会就地呕个干净。

    并且,我还想再把有些必然躲不开的事情确认一下,所以我必须马上离开。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又突然被那个Selena拽住了:“小哥,这就走啦?玩得不尽兴吗?”

    我心神不定地看着他,然后从自己的牛仔裤口袋里掏出钱包,那里面乱七八糟的所有现金全都塞到了他手里,然后离开了这间同性恋酒吧。

    出去的时候,我竟有些仓皇地被台阶绊了一跤摔倒在地,但我在痛感还没从膝盖上传来的时候,便拔腿上了自己的车子……我一脚油门开到了我要去的地方,然后在下车之前,我从副驾驶座位上拿起了张霁隆送给我的那本资料夹……人在情绪复杂的时候,心率会出现严重紊乱的,就像我现在这样。

    我觉得自己激动得快要喘不过气,所以我开了驾驶室的顶灯之后,又把车窗全部打开,又点了一支烟,然后双手颤抖着翻开了那本资料……我花了差不多十分钟把那些资料全部看了一遍,此刻,我不知道是应该笑老天爷太会跟我开玩笑、还是应该谢谢他老人家待我不薄;我不知道是应该骂自己之前太冲动太没脑子太不勇敢,还是该夸赞自己羡慕自己为自己庆祝……不,我还是需要确认一下,毕竟眼见为实。

    ——而且万一有别的可能呢?毕竟,他不是自己承认说自己喜欢刘虹莺的吗?于是我马上下了车,奔上楼去,用拳头勐地砸着大白鹤的家门。

    “秋岩?”

    大白鹤开了门后,诧异又有些畏惧地看着我。

    而今晚小C似乎并不在家。

    我想了想,抑制住自己激动又复杂的情绪,却一把拽住大白鹤的双手:“老白……之前兄弟对你,确实不好……我向你道歉了,老白!”

    “不……秋岩你咋了?”

    “你能原谅我吗,老白?你要能,就点点头,你要是不计前嫌,我俩还是兄弟!”

    “不是……秋岩你咋了这是?说清楚点,你别吓唬我,你是遇到啥事了吗?”

    我这副脸上悲壮却忍俊不禁、但眼角还有些湿润的样子,把白铁心弄得十分不知所措。

    “我没遇到啥事,老白,我就是为了我之前对你大吼那一次道歉的!求你原谅我了老白。”

    “不……你……咋还我原谅你了呢?我一直觉得我是对不起你……是你最近不主动找我、不跟我说话了,甚至你都不碰小C、不跟她接触了;我还寻思着你是开始嫌弃我、开始记仇了呢!怎么反倒要我原谅你……不是错的应该是我么?

    秋岩,你别这样!”

    大白鹤真是有点被我搞晕了。

    “那……那就这样!过去的事翻篇了!咱俩都互相原谅了,咱俩还是好哥们,成吗?”

    “成啊。”

    老白愣愣地看着我,提了下眼镜点了点头。

    “那就好!”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兄弟,我的好兄弟大白鹤!我求求你个忙!我想看看夏雪平跟艾立威那天晚上的视频,行吗?我知道在你给我安装的系统里肯定是自动清理了内存,那视频应该是被删除了,但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我求求你……”

    还没等我说完话,大白鹤一句话没说,转身进了里屋。

    我站在原地,有些无所适从。

    没过一会,大白鹤又从里屋走了出来,用着分外疑惑的目光盯着我,对我说道:“不是,你还不进来干啥呢?准备给我家当门神?”

    听了他这话,我不禁欣喜若狂。

    而大白鹤却没我这么高兴,甚至于都没有他被我吼的那次表现得高兴。

    “你还煞有介事地负荆请罪来了,我等的就是你今天啊!你何秋岩都快等死我了!你他妈可算是能放下身段,找我来要这个视频了!”

    大白鹤打开了自己的设计的大千之眼软件的云端存储,对我讲解道:“在你的设备上的储存,确实是定期清理的;但是所有视频的备份,其实全在我这里存着呢……”

    “那太好了!求你啦,赶紧给我看看吧!”

    我急切地对大白鹤说道。

    大白鹤找出了一个视频文件,在点开之前却又严肃地转过头看着我,对我说道:“秋岩,那个什么……我有句话,就算你再吼我,我也得跟你说……”

    “没事,我不会再吼你了。怎么了?”

    我对着大白鹤问道。

    “夏雪平那几天发生的事情,着实复杂得很;其实那天你骂完我之后,我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遍……然后我发现你我都把这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接下来我给看的这个,是我自己重新编辑过不下三十遍的内容,绝对可以把当时的情况完全还原出来——其实我一直都想把这个拿给你看,因为这里面牵涉的不仅仅是你跟夏警官之间的事情,还有别的事情……而且秋岩,你得答应我:你看完这个视频之后,不管心理啥感受的,千万千万不能一时冲动去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知道么?有的事情,咱可得从长计议啊!”

    听了大白鹤的话,我心里突然又空落落的,嘴上颤抖着回答说,“没问题”

    ,可我脑子里却在想,难不成艾立威那家伙还真可能是个双性恋?在我于内心对自己嘀咕的时候,大白鹤点开了那个视频:视频是从我那天进门后,靠着夏雪平家的门板跟喝多了又被下药的夏雪平缠绵的那一刻开始的——中间的交媾和缠绵的片段,以及在激烈zuoai过后我和她躺在床上酣睡的片段,大白鹤都主动快进了,并对我说道:“这段就不用看了——上面的东西跟你脑子里的记忆应该没啥差别的。”

    然后,他把时间轴调整到了我那天凌晨接电话的时刻:“是。”

    屏幕上的我睡眼惺忪地对着电话那头回应道,“认尸?谁死了?……行吧,给我点时间穿衣服……”——接下来,视角从夏雪平家扫地机器人的角度,突然变换到了夏雪平的床头上方,并且画面居然被放大了……“什……怎么……什么情况?”

    我立刻对大白鹤问道,“怎么还能有个镜头视角?”

    大白鹤平静地看着我,接着对我会心一笑:“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想到:在你那天吼我之后,我回来刚准备删掉这个监控视频的时候,发现在扫地机器人上面的可视镜头上的最后一幕,是夏雪平自己打开笔记本电脑看着什么,然后自己回过偷去对着自己的床头惊叹了一声——当时我就在想,床头那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于是我立刻试了试,用她自己的WIFI信号爬取了她房间里所有具有可视化功能的设备,发现在她的床头、门口、浴室以及书桌正上方,各有一个针孔摄像头,而且绝对无死角。在我窃取了所有针孔摄像头的内容之后,我发现针孔摄像头全是她自己安装的——她自己定期会查看一下每个摄像头里所拍摄下的内容。”

    “她自己……你刚才说,洗手间里也有,是吧?”

    我心虚又惶恐地问道。

    倌紡裙:伍妖玖叁伍伍伍柒玖“对。”

    大白鹤肯定地说道,“真没想到,夏警官真是个谨慎到神经质的人,怪不得人称‘F市第一女警’呢……”

    大白鹤这边夸着夏雪平,我的脸上却瞬间开了锅——我这时才想起来,在夏雪平的床头上方那个位置上似乎有个很不和谐的电插座,我总以为那个插座是用来给空调准备的,于是我也就没多怀疑。

    她自己给自己房间安装了监控,还定期会检查录像内容,那也就是说,其实我跟她在那晚上的疯狂性爱她其实是知道的,即便她当时神志不清;并且不仅如此,之前我在她那里过夜的那一次,拿着她的内裤手yin、第二天早上搂着她隔着棉质热裤用yinjing挑逗她的女性禁地时候其实我在装睡,这些,其实也都会被她看到……“……我记不得我跟艾立威是怎么发生的了,只是我一觉醒来,我就跟他躺在一起了。”

    “……你也别把所有责任都丢在他身上……因为我对他,确实动心了。“我爱上他了。”——所以她从始至终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从始至终都知道那天晚上,跟她疯狂地破坏着人世间禁忌、享受着超越rou体和灵魂的快乐的那个对象是我,她从始至终都在跟我故意演戏、故意气我、故意跟我装傻!“秋岩,合计啥呢?待会儿在合计吧,你快看——最重要的部分开始了!”

    大白鹤拍着我的手背,于是我连忙抬起头看向屏幕。

    屏幕里的我已经放好了写给夏雪平的留言,并且拍了照,而且我自己也已经把衣服穿好,帮着像一件艺术品一般的夏雪平的性感裸体掖好被子,然后我便出了门。

    根据时间轴上显示,在距离我离开19分47秒左右之后,夏雪平的家门居然被人打开了。

    于是,艾立威便从门外,踮着脚尖走进了夏雪平的家——作为夏雪平的助手,他知道夏雪平门锁的密码确实不奇怪。

    一进门,他便死死盯着躺在床上的夏雪平,缓缓地走到了她的床边。

    当我仍惯性地以为他下一个动作,是掀开盖在夏雪平身上的被子的时候,画面上的艾立威,竟然从自己的身后,拔出了自己的那把我真没见过这孙子使用过几次的SIGP229-R,并且迅速且果断地推了一下滑膛盖,然后咬牙切齿地把枪口指向了夏雪平的脑袋……“这……”

    虽然我知道这一切发生在几个星期之前,但我仍然忍不住为夏雪平提心吊胆、屏息凝神——艾立威竟然会拿枪指着夏雪平?我隐约知道艾立威是有问题的,但是他想要杀夏雪平,这个事情我敢说我却从未想过!——他对夏雪平太殷勤了,我只想过他在脑海里随时随地幻想着扒了夏雪平一身的衣服,却真不曾想他想扒掉的是夏雪平的命!“看下去吧。”

    大白鹤平静地说道。

    而就在屏幕上的艾立威咬牙切齿地喘着粗气,马上就要对着夏雪平扣动扳机的时候,艾立威的手机突然响了,这阵手机铃声让他吓得差点丢掉了手里的枪;但他又回过头,连忙看看躺在床上的夏雪平,发现她依然酣睡如泥之后,才放心地接了电话。

    “喂!你他妈的烦不烦?”

    艾立威压低了声音对电话那头问道。

    “能知道电话那边是……”

    我刚对大白鹤问出半句,音响里便传来了电话录音:“我要是没猜错,您现在应该就在雪平的家里吧……你让我再猜猜——你正在她床边,端着手枪呢,对吧?”

    “怎么样,清晰吧?”

    大白鹤对我说道,“我这是截取信号之后,黑进通讯公司找到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是苏媚珍的。

    ——怪不得那段时间里,苏媚珍总会跟艾立威在局里的某几个角落进行密谈,而每次密谈过后,艾立威的脸就像被丢进化粪池里泡过一样臭。

    我突然又想起什么,斜着眼看着大白鹤问道:“原来你早就知道苏媚珍也想害夏雪平?”

    大白鹤抿了抿嘴,艰难地面对着电脑屏幕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道:“先看再聊。”

    屏幕上的艾立威听了苏媚珍的话,匆忙地走向夏雪平家那个万年没人使用的灶台,趴在窗户旁警惕地盯着屋外:“苏大处长,你好清闲!现在您在哪盯着我呢?”

    “我用得着盯着你么?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你现在在哪要干嘛呢!”

    电话里的苏媚珍说道,“昨天晚上你都冒着生命危险给自己灌了酒了、用这招来骗夏雪平喝酒,结果你万万没想到那个黑社会居然把姓何的小子给叫过去了——啧啧啧,张霁隆这个外援你是万万不敢动的,你这下又让刘彬原溯那帮臭鱼烂虾便宜了他。现在你肯定出离愤怒,你也没有后招了;于是现在的你也不管不顾了,只管在雪平家楼下守株待兔,等着何秋岩一走,你就按捺不住自己想要报仇的心思;你居然也不管会不会留下蛛丝马迹啦,准备直接杀了雪平完事大吉,对么?”

    “我……我本来有后招的!是你想出把她灌醉下药、让刘彬原溯他们几个轮jian她的卑鄙手段,又要挟我配合你的,你忘了么?”

    艾立威恶狠狠地说道。

    “哦对,是我,我卑鄙;但是你别把自己想得太聪明哦——过去那些被雪平追击的帮派全都团灭了,江湖四大杀手也都被干掉了,你手里的那些钱,估计也被你花得七七八八的、不够再经营其他圈套的了吧?要是真有后招,你还用得着假装喜欢夏雪平,然后跟我打配合么?”

    苏媚珍懒洋洋地说道。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艾立威死死捏着手机,快把嘴里的牙给硌碎了。

    “哈哈,可不仅如此——要不是我事先让你的那个在香青苑当妓女的童养媳杀了昨儿姓何那小子遭遇的露阴癖,你现在能有机会上楼进屋?”

    “那你究竟想干嘛?”

    艾立威气愤地对苏媚珍喝道。

    “还是那句话:在夏雪平把她爹贪污藏匿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