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耽美小说 - 朕怀了前世叛将的崽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上上下下打量着,

??“叫人唤了几次,总是不见你来,着实叫本宫忧心,好在看这气色该是无甚大碍了。”

??李元悯露出感激的神情,“多谢娘娘关心,元悯已经大好。”

??话音未落,王朝鸾瞬间带了几分责备:“你这孩子,既是大好,怎么本宫三催四请都不过去,亏得本宫处处念着你,见那新进的雪峰玉品相极好,仔细给你留着,这可不,还得专程过来请你,你打听打听,便是元朗也无这般待遇了。”

??李元朗在身后一躬,面上的笑颇为勉强。

??满意地见到李元悯面上的受宠若惊,王朝鸾嘴角一勾,轻掣住他的肘,

??“走罢,趁着新鲜。”

??李元悯并未上前,他垂着脑袋,支支吾吾的,面上似有纠结,未等王朝鸾发问,蓦地一下跪了下去,

??“娘娘!元悯有罪!”

??王朝鸾亲厚的戏码还未全,倒被他唬了一跳,

??“你何罪之有?”

??李元悯伏着单薄的身体,脑袋愈发低垂:“元悯隐瞒了娘娘,请娘娘责罚!”

??王朝鸾见他语调骇怖,心间惊疑不定,忍下了破口大骂的冲动,只扶起他,

??“本宫怎么会责罚你,你可是帮了本宫大忙。”

??李元悯摇了摇头,语调艰难:“……我又做梦了。”

??“什么?!”王朝鸾脸色大变,念起上次他说的百万浙西饿鬼,终究是保持不了淡定,“你快说,一五一十全说出来!”

??好歹还保有几分理智,她顿了顿,眼锋一扫,朝身后一记狠厉眼神,“你们都退下!”

??“是!”李元朗瞧了一眼对面的人,眼中滚涌着不明的暗潮,他朝着身后一挥手,众人齐齐退了出去。

??荒芜的西殿内仅剩二人,王朝鸾压下心头的滔天巨浪,深深吸了一口气:“说。”

??李元悯露出挣扎神色,嗫嚅:“其实娘娘的饿鬼之难并未全解……”

??“你说什么?!”王朝鸾陡然拔高了声音,她踉跄着后退一步,背上霎时出了一层冷汗,又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几乎掐进他的rou里。

??“你不是说那些紫霞,那些劳什子仙鹤可帮本宫解饿鬼之厄?!”

??腕上刺痛,教李元悯不由得皱眉,他深吸了口气:“原是元悯该死,不该托大!”

??“胡说!”王朝鸾声音尖利起来,“神迹已现,怎敌不过那些饿鬼!”

??李元悯摇头道:“若是几十饿鬼自是可敌,然此次饿鬼众多,源源不绝自浙西来,饶是蓬莱仙鹤,也难敌这万千戾气……娘娘,是元悯无能!”

??王朝鸾再也装不出高高在上的模样,她脸色苍白,浑身发颤,指着李元悯切齿道:“你胆敢信口开河!你胆敢!本宫若是有事,定当拿你陪葬!”

??李元悯沉默,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半晌,似自言自语:

??“万事皆有因果,可元悯一直参不透为何那般多饿鬼皆从浙西来,按说浙西乃富庶之地,怎会鬼魅横行……元悯着实不明个中因缘……”

??这番话如石破天惊,令王朝鸾浑身一震:“是了,这贱妇子久居后宫,耳目闭塞,怎会知晓今年初夏浙西洪水肆虐、流民千里之事,这些饿鬼如何来的他自是不知晓——亏得今日走了这么一趟。”

??利目一转,暗忖:“父亲苦秀才出身,眼界着实狭小,做事又太不留余地,早便劝过他,这赈灾官银如何能尽数吞下,如今倒是报应在本宫的头上了!”

??诸般念头往心间过了一遭,当下有了打算,只平稳了呼吸,闭了闭目,再睁眼时已复清明:

??“此事也不怪你,你起来吧。”

??她嘴角又带了和悦的笑:“方才是本宫情急失态了,可千万别怨怪本宫。”

??李元悯谦卑道:“儿臣岂敢,原本便是元悯无能,娘娘怪罪的是。”

??“罢了,此事就此而止,”她瞧了瞧四周,凑近了些,带了几分慎重:“这梦境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莫要与第三人道,可千万记住了。”

??“元悯谨记。”

??王朝鸾展颜,拍了拍他的手:“好了,这天冷,莫在院中久站,仔细受了风,回去罢。”

??话毕,再不多待,只速速往外走去,未及钟粹宫便迫不及待差人往国丈处递口信,命他进宫商议要事。

??雪花渐渐地大了。

??李元悯原地站立半晌,瞧着她匆匆离去的身影,嘴角轻轻一勾。

??他随手掸去落在肩膀的几片雪花,往回走去。

??***

??再过两日便是秋选,京城面里宁静,其下暗流愈盛。

??这日有雪,虽入冬不久,已是第五场雪了。

??夜色下,大地埋没在一片白茫茫的暗哑中,寒冷寂静,兽房外,两名侍卫缩着脖子百无聊赖地凑在一块儿喝酒唠嗑,打发漫漫长夜。

??湿冷昏暗的兽房内,猛兽们大多都睡下了,少部分醒着的也只是无聊地甩着尾巴,对眼前来来去去的人也无最初的警惕。

??一身宫女装扮的李元悯将草堆上略为清爽的干草搬到最里去,往来没几趟额上便已出了薄薄的汗,时辰有限,他不敢耽搁,只轻喘着,将猊烈身下的干草换了一批。

??笼中的少年体魄非常人可比,这才几日,伤势已大好,可坐立无虞,然他只一言不发,背着他坐着。

??忙活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将笼中的干草换成新的了,李元悯擦了擦汗,这才绕到他身边靠着栅栏坐下。

??猊烈身上衣着单薄,但看上去肢体舒展,并不畏寒,李元悯放心不少。

??“并非我言而无信,只突发了些事情耽搁了。”

??如今他已成为钟粹宫的座上宾,王朝鸾已是惊弓之鸟,时不时便会召他过去问询,唯恐他又做了什么梦兆。原本便说好午时过来的,可刚出门,青荷便来请他了,这一去,便被留下用了晚膳,待脱了身夜色已是深沉了。

??他看着身上略为陈旧的宫装,叹了口气,谁教西殿仅秋蝉冬月两个宫女,倘若有个太侍也好,他也不用作这般滑稽的宫女打扮了。

??猊烈没有理会他,神情漠然,只盘腿坐着,手上揪着根干草,置于指间搓揉着。

??李元悯心知他正生着闷气,又无法与他说自己爽约的缘故,只伸出手,叹着气,像上辈子那般轻轻拍着他的背部,如同对待一个孩子一般。

??猊烈呼吸一滞,眼中颇为几分羞恼,蓦地,他眼神一变,警觉地朝后一看,一把扯过眼前人,推到笼边厚厚的干草堆处,李元悯立马意识到有人往这边来了,他缩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