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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提起过,他有过和自己相同的经历。甚至比他更加悲惨。他眸色复杂地看着素弦,猛地抱紧了怀中的人。素弦感受到温暖,不再挣扎,只小声地哭着,求谁来救救他。慕南风揽着他,倚靠着墙,眸中闪过迷茫:“师尊。”素弦抽抽搭搭地回应:“师尊在。”慕南风忽然想笑,都这时候了,还“师尊在”呢。这回应有些年头了,他刚逃出祝家的魔掌,拜入玄幽宗时,一直不安,晚上睡不好,常常睡着睡着噩梦惊醒,满地找素弦。素弦没办法,晚上就在他床边打坐,等他找师尊时,就说一声“师尊在”,慕南风便能安然入梦。这种情况持续了几年,他及冠那年都还偶有发生。只是后来,他心性坚韧了,超过了他的这位师尊,就忘了自己还有那段极度脆弱的时间,素弦陪在他身边。慕南风的声音极轻,罕见地飘忽了:“师尊……他们为什么抓你?”和你的身体有关吗?这个问题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素弦的身体猛地弹起,差点挣脱慕南风的怀抱。慕南风搂紧了,他身子僵硬着,软不下来,喉咙微微颤着,发出无意义的声响。他撑了十几息,终于败下阵来,口中凌乱地叙述着:“他们说……要我成一个万人骑的女表子,让我每逢初一十五就要找男人。只有我能做到,因为我是万中无一的……我是——”慕南风的心拧紧了。师尊那么怕生,那么痛恨魔修,每月朔日望日不让人接近……一切的答案,仿佛都快要展示在他面前。素弦忽然没了声音,他仰起头,无神的眸子直盯着慕南风。“师尊?”素弦眨了一下眼,眸光仍是暗淡:“不准说。”慕南风知道是他逼的太紧了,生怕再问下去,素弦出什么事,便轻轻搂住素弦僵硬的肩膀,朝他保证:“我不问了,你不用说。”素弦像是如释重负,眼眶再度湿润,身体却还紧绷着。他像是走失了找不到家的孩子,神色崩溃,眼眶湿润着,喃喃道:“我好脏……”“你没错,你不脏。”慕南风心中酸涩,搂紧了他,“是那些魔修犯的罪……他们都该死。快醒过来吧。”他只是在旁听着,就觉得触目惊心。师尊却是在心魔劫中,模糊了意识,实打实地正在经历着。被魔修按着使药,让他的身体变得更妩媚,更诱人……素弦身上还在散着淡淡的香气,知道来源前,慕南风尚且会着迷。如今,却只觉得恶心。他终于知道师尊为何如此厌恶这香气了。慕南风深深阖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却听怀中人,沉闷地,却坚定:“对。”素弦仰起头,气息陡然凛冽,他平静道:“魔修都该死。”魔修都该死。慕南风狠狠皱了皱眉头。在玄幽宗过的□□逸了,可他还没忘记,自己早就入了魔。他是天生魔体,入了魔,也是魔修中的至强者。——是他师尊的眼中钉。慕南风低低地笑,枕在素弦肩上的脸,忽然感觉到了一只泛凉的手。素弦拖着慕南风的脸,语气冷冽:“我喜欢南风,南风别成魔。”最冷的语气,说着最让人面红耳赤的话。慕南风一阵心跳,心虚地挪开视线。他大致知道,为何师尊之前会对他赶尽杀绝了。师尊对他动手的那天,掌控身体的不是慕南风,而是心魔。心魔好死不死地撞上了师尊,才会有了今天。苍凉而可笑。慕南风自嘲地笑:“可他已经入魔了。”听见这话,素弦面上空白了一瞬,竟起了点笑意。他牵住慕南风的手,贴着自己的身子划,按住了温软的小腹:“内丹在我这里,他永远不会成魔。”慕南风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素弦。陷入心魔劫的人不会说谎,师尊是真的那么认为着……才剖了他的内丹?慕南风压抑着怒意:“谁告诉你的……”他一个天生魔体,对这种说法都闻所未闻……是谁诱导着他师尊,剖去了他的内丹,害得他们师徒反目成仇?“谁告诉我……”素弦眨着眼睛,神色愈发痛苦。喉咙里发出痛呼,最终变成了求饶,“南风……”慕南风阖上眼睛,轻柔地推开素弦,想要逼出一个答案。素弦被推开后,神色更加迷惘,毫无目的地抓着。慕南风冷眼看他,身子僵硬着。在素弦抓住他的衣袖时,他依旧僵硬,最终长叹一声,怀抱住素弦:“没事了,别想了。”素弦痛苦挣扎的的思考打了结,迟滞地说完了下半句:“别成魔。”慕南风心跳的愈发快,心情低落得要命。他实在没有自嘲的心思了,他无法回应师尊的期待,也无法否认事实。师尊满以为拿着他的内丹,他就不会入魔。他这次入魔回来,师尊是太失望了,才恨不得死掉吧。那个误导师尊的幕后黑手,慕南风恨不得生啖其rou。慕南风杂乱地想着,心中却空落落的,怀抱着素弦,却像是什么都没抓住。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如果我真的入魔了……你会怎么办?”素弦思考了很久。他面色空白,慕南风却能看出来,他在努力地想,努力想要找出最好的法子,来面对现状。“如果南风成魔……我杀了他,然后给他陪葬。”他最终道,他的声音还很稳。他在师尊的心中,分量竟然等同于他的生命吗。慕南风笑了笑,忽然不再觉得空虚。师尊以为自己会杀了入魔的徒弟再自杀,事实上,他宁愿让入魔的徒弟活着,甚至肯让他杀了自己……想法与行动出了矛盾,慕南风笑了笑,有些酸涩。他这么想的时候,却听沉浸在心魔劫中的人轻笑了一声。师尊终于被他逼疯了吗。慕南风也忍不住笑了,能逗笑心魔劫中的人,修真界中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素弦苦思许久,仿佛终于找到了一切的解法,心情好得不得了,笑得毫无阴霾:“南风不会成魔。”他阖上了自己的眼睛,眼角眉梢全是笑意:“这样……我就永远看不见他成魔了。”·素弦拧了拧眉,幽幽醒转,赌气于没睡够,自己缩进了被子里。过了一刻钟,他生生闷醒了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委委屈屈地探出被褥。他做了噩梦,浑身是汗,见着空气,轻轻打了个喷嚏。脑袋空空荡荡,一点也想不起睡觉之前在做什么了,连带着吓他至深的噩梦也忘得一干二净。他依稀记得,今天是慕南风和他约好,取他性命的日子……慕南风人呢?“慕南风……”他轻轻叫着,周遭无人回应。好黑啊,他在哪里……素弦不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