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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有心关心,也被他一句绝情的谢字,给挡得严丝合缝,只能当做去歇息,撤离了素弦。温暖离他而去,素弦怔了一下,头往后靠,重重撞上墙壁,整个人都懵住。他愣愣地眨了一下眼睛:“……”好硬,好疼。慕南风目睹惨案发生,没来得及阻止:“……”他怎么能生的起气来。师尊这么迷糊,要是他生闷气的时候,师尊把自己摔残了可怎么办。·素弦醒来后就没再睡了,头磕得他发蒙,靠在墙上又痛,慕南风给他拿了个软枕,他就倚在软枕上,歪着头,无神地睁着眼睛。慕南风循着他的目光,四处瞟了瞟。精致的饰品,昏暗的灯光……他什么都看得见,却看不见师尊想见到的。素弦想的很多,想着想着就昏昏沉沉,想到了旁的。素弦在想原主,想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害人又害己,自己死了快活去了,留他应对慕南风的怒火。他又想到慕南风。如果不是两人立场对立,他真的很想在慕南风怀里睡一觉。说起来就太羞耻了,所以他只悄悄地想,想慕南风温热的气息,温柔的语气。他越想越沉迷。慕南风的大腿,会不会很好枕,睡上去弹弹的。他的胸脯也是,从前在他怀里,素弦感受过的,又弹又韧性。腰身也好抱得惊人,要是能给他做抱枕就好了。慕南风说话时的语调,素弦一点也不觉得难应对。特别是他卸下戾气,对自己说话时,声音磁磁的,让人听着就想睡觉。这么好听的声音,要是能讲故事哄他睡觉,该有多舒服。他肖想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师尊在想什么?”沙哑而低沉,若不是在他正幻想的时候响起,他会很开心的。素弦如今只怀着满满的惊吓与心虚,不敢吱声,生怕一开口就说漏。他心虚得全身紧绷,在旁人看来,却是摆出了防御的姿态,不愿让仇视的人窥视自己的内心。他忐忑不安。他希望着慕南风只是随口问一句,他硬撑一下,能挺过去。可慕南风似乎不打算轻易撤退了。他的目光太过灼热,有如实质般,在衣裳上散开,带着热意腐蚀素弦遮掩身体的衣裳,逼迫他坦诚相见。素弦歪着头,半边脸陷入软枕,轻轻地问:“你问这个做什么?”“你问我做什么……我说我的心声,你会听么?”慕南风声音带笑,素弦分不清他是在自嘲,还是在笑他。素弦抿了抿唇。即便慕南风想说,他也不想听。慕南风和原主的事,是天底下最烂的一笔账。慕南风心底有多大的怨,他太清楚了。原书里,男主最终以杀证道,献祭了修真界,踏破虚空去了。可是……素弦茫然的视线转向慕南风,他想,本性那么温柔的人,最后成了那样的疯子,成了算不上人的怪物,他便是自愿的么。当真没有扭转的可能吗。心思里种下了一粒小虫,细细地动着,撩拨他的心弦。他听见慕南风说完话,已出去了,去查看他们有没有走歪。慕南风回来时,身上还带着习习凉风。素弦阖着眼,倚在软枕上,慕南风以为他又睡了,便走过去,想给他裹上被子,免得着凉。刚探出手,却听睡着的人,低低道了声:“会。”你说,我就听。素弦语气冷淡,如此对他说。慕南风僵在半空中,良久,他的指尖轻轻动了动。“师尊,”他笑着道,“我拜入你门下一百三十年,和你朝夕相处,曾以为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值得亲近的人。即便你伤我至深,想与我同归于尽,如今同处一室,我又怎么可能视你为无物。你噩梦醒来时,尚且想着找我。我关心你,也只是没改掉的积习罢了。”他带着假笑说出这话。事到如今,他甚至不能说,自己是真心关心他。师尊不想见他,已让自己看不见世间万物。若是听见他这魔修拖泥带水的剖白,怕是要气得封住听感。师尊开口应允,愿听他说,他已经足够满足。慕南风深深呼气,笑得窒息。素弦迟疑地问:“你是……真心的?”慕南风盯着他空濛的眼睛,鬼使神差的,差点说出了心里话。他悬崖勒马,装作开朗:“不然呢?你是我的囚犯,有什么资格让我骗你。”“也是。”这几句话像是耗尽了素弦所有的力气,他又开始倚在软塌上,凝视着虚空。他察觉得到,慕南风在看着他。这个撒谎精在看着他。太奇怪了。明明他才是受制于人,可慕南风的语气,好像快要哭了。素弦想,自己快要哭出来的时候,也能轻易说出谎话。慕南风肯定在说假话。可为什么呢?难道他以前就没有亲近过素弦仙尊?素弦太疑惑了,疑惑耗去了他太多体力,让他昏昏沉沉地入睡。他知道自己病了。从前就是这样,他一病,就整日躺在床上,昏昏沉沉,靠别人喂来的粥饭维持生命。除此以外,全都睡过去。他病得太重,躺在床上,连蠕动着钻进被子的力气都没有。耳边传来阴冷的笑声,像绳索,捆的他四肢僵硬。有人在他耳边,轻轻念下:“十三日。”他猛地惊醒,瞳孔皱缩,无助而脆弱。慕南风一直看着他,素弦苍白的脸色映入眼中,他几步走过去,便想抱住素弦。他生生忍住了,掏出帕子,为素弦擦脸,给刚清醒的人喂水。素弦回不过神,僵硬地咽着水,等慕南风拿开了瓷碗,才轻轻开口:“现在是……什么时辰?”声音都打着颤。“子时整,正是午夜。”慕南风道。他微怔了一下,声音里带了点迟疑:“师尊上一次噩梦惊醒,也是子时整……你梦到什么了?”他问话时,生怕自己靠太近,惊扰了素弦,便后撤了几步。素弦只听见他说,上一次那个声音出现,也是午夜。头脑炸成一团。上次是十四日,这次是十三日……等到计时的最后一天,会发生什么?素弦仙尊刚拜入师门时,被魔修抓住过,预备的调.教他六十日,还剩下十五日,如今剩下的十三日……是指这件事?素弦只觉心脏紧缩,不知何时,周遭温暖的气息已然消失。只留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听着那刺耳的笑声。“不准走……”素弦下意识道。他忽然发觉了自己的脆弱,发觉他在承认脆弱时,有多想亲近慕南风。可他不能表现出来,表现出来任人揉捏,还得被人唾骂。他只能撑着身子,喘息着,要挟慕南风:“你想知道我梦到了什么?”慕南风应了声,靠近的步子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