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耽美小说 - 被标记的金丝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8

分卷阅读188

    ,琢磨这回回家先用个什么借口。

可没琢磨多久,身后的门扉就从外边被打开。

突然没了倚靠,白鹿顺势仰在地上。视线之上,正对着一张沧桑而不疏保养的脸。

“鸣鸣。”

白鹿一愣,随即松了口气。他听出这个声音的主人不是Alba,是骆河,“骆先生早上好。”

“不早了,已经下午了。”

“下午?”白鹿偏头,果然不见保姆的影子。看来长时间的黑暗又使他产生幻听。

尽管已是初春,春风仍然凉人。风里夹杂着泥土青草混合的气味,扑在脸上,留下一层转瞬即逝的冰凉水膜。

白鹿被命令脱光衣服,扛着寒意展露身体上大片的青紫。一晚上过去,这些颜色肆意张狂,比漏进窗户的光线,更鲜活刺眼。

骆河将看完的手机扔在身旁,围着人走完一圈,用掌心擦过白鹿皮肤上每一处伤口,小心翼翼又爱不释手,“我替你检查过了,都不严重。这点疼痛对你来说,忍得住吧?”男人口中的不严重,是不致命,不紧急,一时半会儿不去医院也死不了的意思。

“忍得住。”尽管不是初次,赤裸着任人看光也不舒服。白鹿索性闭上眼睛,“骆先生打算怎么处置我?”

对方似是轻笑一声,“要处置你的人,恐怕不是我。”

白鹿皱眉,不懂他话中含义。

“先别急,把眼睛睁开。”男人朝他伸手,“好不容易来了,老规矩,陪我一天吧。”

白鹿盯着他伸出的那只手,苍劲结实。骆河烟瘾很重,他干燥的皮肤常年残留着香烟的尾调,倒是与死去的父亲不同。

这是一种压迫,无欲,空洞的臭味。

骆河最爱坐在二楼窗边的躺椅,正前是一面雪亮的巨大窗户。白鹿同当年无数次一样,不穿一件,赤裸身体站在他眼前。

任人观赏。

兴许是心境变了,他突然就受不了这种沉重的视线,不自然地,频频将头扭向窗外。

“你的眼睛,跟他一样漂亮。”骆河舒服地点着香烟,眯着眼。

白鹿抿着的嘴唇也松开,“你很爱那个人?”

“他是我的爱人,我当然爱他。”骆河回答干脆,似乎完全忘记此时情景,忘记他面前站着的白鹿也曾是个被他说过‘我爱你’的人。

“所以我一直是别人的代替品,对么?”

骆河这一口香烟吞了半天,直到吐出最后一口,白鹿才听见意料中的回答,“当然不止是代替。”男人翘起嘴角,“知道我为什么教你将棋吗?”

“是那个人生前喜欢的东西?”

“不全是。”男人觑着眼摇摇头,“你又知道季昀为何只下将棋吗?”

“不清楚……”

“他是为了纪念他。”

白鹿一愣,“纪念?”

“棋子死了可以打入,那如果人死了,怎么办呢?”骆河吐出一嘴烟气,让人难以看清他此时表情,“我们找了二十年,如今三十年了也没见过比你更像的人。如果有转生的说法,十有八九就是你了。”

‘打入’的概念白鹿并不陌生,他倏地想起季昀先前两句语意不明的解释,‘将棋里面只有胜负,没有平局,没有饶恕。’

“难道……”一个可怕的猜测扎进他脑袋,疯狂地生根发芽。犹豫半天,白鹿才忐忑地问出来,“顾先生曾告诉我,最开始想买走我的另有其人。如果不是骆先生你,难道是……是季先生?”

骆河笑了,“你终于知道那个老头儿有多恶心了?你被他偷偷注视了六年,他却去会所跟你装作偶遇。若是当年他买走了你,你觉得他又会用什么眼神来看你?”

“至少季先生尊重我。”白鹿故意回避了之前被下药的事情,那是他记忆里季昀唯一一次‘失控’,“如果当初能被季先生带走,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样子。”

骆河疑惑地看他,“今天的你不好吗,这样的你还不够吸引人吗?”

“吸引人?”白鹿低头,挑着眼皮打量自己惨不忍睹的皮肤,“用这副被尽情蹂躏过的身体?”

“你最好的就是这副身体。”男人不容置喙地说,“还有你此刻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全是铭洲的影子。是我给你的,独一无二的光环。”

“可我有意志,我不是宠物。”白鹿神色复杂,“如果可以选择,谁会稀罕这种‘光环’?连你花在我身上的时间都不是给我的,你做的所有事情都只是为了把我调教成那个死了二十多年的人!”

一个原本除了白鹿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秘密,终于被最后一个知情者捅破。他撕碎荒唐的谎言,将真相赤裸裸地剥开来,戳进心口。

“你连用在我身上的时间,都是给他的。”

“鸣鸣……”

“不要这么叫我!”一阵恶寒,白鹿起了一身的疙瘩。他的声音颤抖却坚定,“我是白鹿,不是季铭洲!”

原来那年骆河口中的‘鸣鸣’,从来都不是鸣鸣,是铭铭,是对方死去已久却此生不渝的爱人。所有的温情都是假的,连同他曾被他‘爱过’的事实,也是假设。

男人指间的烟灰落在地上,像落进时间里的无声沙漏。

白鹿自嘲,“我以为自己被人爱过,也被辜负过……原来都是错觉,我只是你感情里面一个连被‘背叛’都谈不上的替身,我的喜怒哀乐全是假的……”

骆河没有解释,算是默认,“你是赝品,也是我最完美的杰作。”

对方的口气理所当然,亲耳听到远比想象中震慑。白鹿全身一抖,“杰作?我猜这个杰作不止是满足你变态欲望的代替品,更是你对季家人的卑鄙报复。”

男人眉毛一挑,露出意外的表情,“你还猜到什么?”

“我猜季骆两家不和并非传闻。”白鹿声音摇摇欲坠,“季铭洲的车祸与你有关,也跟季家有关。于是你们相互责怪,相互憎恨了三十年……而我被迫介入这段扭曲的关系,成为一个毫不知情又死不足惜的牺牲品。你一直都知道……当季先生看见这个被你调教出来的我时,他会有多心痛,又会有多恶心。”

见骆河的眼睛倏地亮起来,白鹿终于崩溃,近乎咆哮地质问他,“你调教出一个口口声声说着‘爱他’的男人,却只是为了去恶心别人?”

“有时我真分不清楚你是白鹿还是铭洲。”骆河手中的烟头不知何时灭了,他看白鹿的眼神反复炙热,“你跟他一样,聪明极了。不过有一点不对,根本没有什么车祸,铭洲是被季昀逼着跳楼死的。”男人突然站起来,一指头顶,“我亲眼看着他,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摔得稀烂。”

“所以你带着对别人的恨意来‘爱’我?”白鹿眼睛明晃晃的,抓到腿间软踏踏的性噐,“难怪你对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