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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最亲。他更是个好爸爸。可能因为疏于陪伴心有亏欠,对邢梦好到堪称纵容的地步,无关乎原则事情都尽量由着她来。所以那天,就算mama不让他带邢梦去剪头发,爸爸还是带她去了。自此便一去不回。“好啦,你看……”陆纪安终于把最外层的头发剪完,又整体修了修,满意地抬起头来。他本想邀功,可一看到镜子里的邢梦,动作霎时顿住了。“……梦梦,怎么哭了?”Chapter62宽恕她是听到陆纪安说这句话后,感觉到脸上凉凉的,才后知后觉自己哭了。自父亲去世那天,邢梦这么多年来再没这样哭过。无论是面对母亲长期的打骂,还是后来咬着牙从家里逃离,抑或大学时被陆纪乐拒绝,邢梦都没有哭。就好像所有的眼泪早就流干了般,以至于之后过得再苦再累都哭不出来。却没想会是在和陆纪安心意相通后,在看到生活幸福曙光时哭了。邢梦甚至不太适应哭泣的感觉,眨了眨模糊的泪眼说:“是哦。”陆纪安从镜子里看到她呆呆的神情,心脏像是被谁攥住一样难受。他放下手中的东西,绕到邢梦面前,替她拭净眼泪,轻吻她颤抖的唇,又单膝跪地,伏在她的膝头上,一下一下啄吻她交叠在膝盖上的手指。人说十指连心,那一个个吻好像也一并落在她的心上。邢梦低下头,看着神色温柔的男人想。似乎她的运气,也没有从前以为的那么差,不然老天怎么会让她得到这么好的陆纪安?“我啊,”她心中一软,不自觉卸下所有防备,带着鼻音小声说,“小时候因为闹着要去剪头发,回来的时候出了车祸……害死了我爸爸。”陆纪安的动作顿住了。啪嗒,啪嗒。大颗大颗的泪珠落在邢梦的手背,溅开水花,沾到男人的唇上。陆纪安尝到那其中的酸涩,说不出话。他总算知道那天邢梦做噩梦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也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坐车。他抬头看邢梦的脸,看她说完这句话后情绪明显激动起来,正紧咬下唇,晶莹的泪珠挂在低垂的睫毛上摇摇欲坠,又紧接着一颗颗地落下。“如果,那天,”邢梦哭得太猛甚至打起了嗝,她抽抽嗒嗒地说,“我没有,没有叫爸爸带我去,剪头发,就,就好了。”这话她从没和谁说过。一直都是听别人在说。mama,亲戚,邻居。mama生怕别人说她克夫,于是每个参加葬礼的人都听她说这件事是邢梦造成的。而每个得知她遭遇的人,都眼带悲悯地对年幼的邢梦说:“可怜的孩子,你要是没有去剪头发就好了。”听多了,这话便在她心里生了根,可邢梦自己却不敢说出口。母亲的恨意让邢梦甚至觉得由自己来做这种假设简直不要脸。哪怕她当真是这样想的。在日后每个怀念父亲的瞬间都无比后悔自己曾经提出过的要求。如果那天她没有去剪头发……是否爸爸现在还能健健康康的,她甚至不敢奢求自己,只会想mama人生应该也不会变得这么糟。可她对谁都不敢说。只能日日夜夜地拷问折磨自己。“梦梦……”陆纪安看邢梦哭得快要背过气去,不住给她递纸巾擦眼泪,直起身子把她揽进怀里。感受到邢梦抓着他的衣服,把脑袋埋进他胸口压抑地呜呜哭着,陆纪安心中大恸。邢梦从来没有这样委屈过。只有有人疼爱的小孩,才有委屈的资格。而今她终于可以找到一个能让自己流眼泪的怀抱,仿佛所有感情屏障在男人的无边温柔下都崩溃决堤,攒了十几年的难过,今天像是泄洪般哗啦啦全都流了出来。“那不是你的错。”陆纪安柔声说。每件事的起因都不是单一片面的,生活太过错综复杂,邢梦不该背负这么多,这么久。邢梦听到这句话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哭得更凶。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句话。哪怕这些年mama待她亲切些,对父亲的死亡闭口不谈,也从未说过这句话。像是没有原谅过她,像是让邢梦永远记得自己对这个家的亏欠。如果早点听到,邢梦或许不会变成现在的性格。不过一切都不算晚,一切都来得及。在她二十五岁的时候,终于有人对她说“不是你的错。”邢梦不会因为这句话就宽恕自己,但也感激终于有人能够看到她的痛苦,帮忙撑起一直压在她身上的东西,让她终于可以浮出水面喘口气。谢谢你呀。邢梦闻着男人身上令人安心的气味,偷偷在心里对陆纪安说。Chapter63渴求等邢梦心情平复了些,她便从陆纪安胸前抬起头来。她皮肤本就比常人白出不少。这会儿由于刚哭过,眼眶和鼻尖都变得粉嘟嘟的。今天确实是触景生情。可关于父亲的事,她早就伤够心了,早已习惯不放任自己太过沉溺于悲伤的情绪中。更何况如今还有陆纪安把她打捞上来。她把泪水都擦干净,挤了个笑对眼前人说:“嗳,陆老板,以后一直这么叫我好吗?”已经很久没有人叫她的小名了。“当然,”陆纪安伸手,左右开弓扯平她的嘴角,让邢梦不用勉强自己笑出来。继而怜惜地轻吻她的发顶,同时唤道:“梦梦。”他早就这样叫她了。在心里,在梦中,成百上千次的。怎么有人可以这么温柔啊。邢梦闭上眼,双手反握住男人的手腕,又一次在心中感慨道。上学时那个和刺猬一样的自己暂且不提,工作后,同事、病人对她的印象多是亲切随和。可邢梦深知那些都不过是流)于她表面的东西,冷心冷肺才是她本质。一旦发现风吹草动,她跑得比谁都快。可陆纪安不是,甚至可以说截然相反。他并不对所有人都这样,可他若是认准了谁,想对谁好,就可以做得无微不至又恰到好处。哪怕对方跑开,陆纪安都会想方设法另找机会重回她身边,执拗得可怕。却也正是因为这份执拗,他们才能走到今天。思及此,邢梦抬手捧了捧男人的脸,又向后转移,捏了捏他的耳朵。感受到陆纪安的身体瞬间僵直,原本放在她颊边的手指也滑落下去。她越来越多主动亲近的小动作,让陆纪安欣喜若狂。他抬手,触到邢梦流连在他耳根的手指,一根一根收拢进掌心,十指紧扣。邢梦抿唇浅笑。“你真好。”她喃喃道,同时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