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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摩时,邱野的神情很认真,车内暖黄的灯光线给他过分张扬锋利的五官打上深浅不一的阴影,使他原本就柔和的神色更显温柔。季明哲看着邱野有些出神。他从来不是一个悲观的人,想抓住什么得到什么,可以不择手段的去争取,可是那是在他有能力的时候。而现在邱野的喜欢,是一把刺进他胸口的温柔的刀,让他在品尝到浓情蜜意的同时也在生生一点一点的将他凌迟。“我脖子有点痒,你看看是不是被蚊子咬起包了?”邱野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说道。季明哲回过神,目光下移,看向他的脖颈,问道,“哪里?”邱野偏了下头说,“左边领子里。”季明哲按照邱野说的掀开了他的领口,而后指尖摸了摸那块红肿的地方,“是有个包。”“很痒,你给我舔舔。”邱野道。季明哲抬眼看向他。邱野面不改色地看着他,“听说口水能止痒。”季明哲没动,在副驾上静坐了片刻,而后他把腿收回去,倾身过来舔上了邱野的脖颈。感觉到湿润的舌尖吮在麻痒的地方,邱野的呼吸一顿,随即伸手揉上了季明哲的后脑。过了一会,他扯了扯攥在手心里的头发,在身前的人抬头的那一刻,邱野低头吻上了季明哲湿润的嘴唇。“季明哲,”他含糊的呢喃着,伸手放倒座椅,然后把人直接扯进怀里,更加用力的深吻。等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时,邱野用拇指揩了下季明哲有些红肿的嘴唇,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以前对这个人恨之入骨的时候,他想象过各种有朝一日翻身后折磨对方的办法。然而等他真正能做到时,他对季明哲的情感和心境却早已改变了。过去他以让这个人痛苦为快,但现在看着对方眉眼间的沉郁,他想说,“你别不开心了。”可是到了他这个年纪,无法再像少年时代一样为了爱情可以去不顾一切,经历的太多,牵绊太多,顾忌太多,想的太多,什么都不敢轻易说出口了。于是他只能把到了喉咙口的话又咽回去,转而道,“明天我带你去看小念,那小子应该想你了。”季明哲闭着眼睛嗯了一声。往回走的时候,邱野告诉季明哲,“你还不知道吧,小念最近进步很大,可以在外面的环境里呆一会,也不会推开我了,有天他还叫了自己养的那只猫的名字。”季明哲有些惊讶,转头问道,“顾医生找到新的治疗方法了?”“也不算,”邱野道,“是他们对小念进行了第二次场景回忆刺激,小念反应比上次要好一些。”季明哲了然地点了下头。然而邱念的状况却并不像邱野所说的那么乐观。第二天两人去康复中心看邱念时,一直只认季明哲的邱念却出乎众人预料的看着季明哲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并攻击了他。第六五章我不恨你了康复中心的医务室里,季明哲坐在椅子上,用手攥着自己的小臂,浓稠的鲜血正从他的指缝间滴落下来。“让一下,”值班的医生拿了医药箱拨开挡住路的邱野,在季明哲身前蹲下给他做紧急处理。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十分钟之前,邱野跟季明哲刚到康复中心来看邱念,但甫一见面,还没来及说什么,正在食堂餐桌前吃饭的邱念看到季明哲就疯了一般冲过来,用手上的叉子狠狠扎进后者的手臂,接着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嘶喊声。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全场人都惊了一瞬,等邱野反应过来连忙把人分开时,季明哲的胳膊上已经血流如注了。医生拿了双氧水给季明哲清洗伤口,刺痛传来,季明哲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而后面不改色的抬头问身边的邱野,“小念怎么样了?”邱野此刻正面沉似水的站在季明哲身边,听到他的话,回答道,“打了镇定针,送去房间了。”邱念如今也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了,手上的力气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那一下用尽了全力,叉子的锯齿几乎有一小半都戳进了季明哲的胳膊,邱野看着都心疼。“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拧着眉说道。季明哲没应声,只垂下眼,怔怔地注视着眼前医生的动作,邱念朝他扑过来时,那样的仇恨至极的眼神,季明哲太熟悉了。以前,邱家父母刚去世的时候,邱野也常常用那样的眼神看他。他也突然想起来,病着的邱念跟他一样,把自己最悲惨的经历刻意遗忘掉了。但如果现在他把父母惨死那晚的记忆重新捡回来了呢?季明哲之前只想着给邱念治疗,让他恢复健康,而却忘了去考虑这一点。“听说你们收养了季浩东的儿子?妈的,那小子呢?你们把人藏哪了?我非得把这小子切成一片片了,给他老子送过去。”“季明哲,你养父母的血要被我们放干了,没良心的兔崽子,躲哪呢?你出来!”“看来那小子确实不在,把这两个老的先弄死得了。”汽油被泼洒在客厅中央,火光冲天而起,季明哲跟邱念被关在楼上书房的暗室里,他们出不去,只能通过桌子上的电脑监控,眼睁睁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邱父邱母分别身中二十多刀,躺在血泊之中,邱母已经失血过多身亡,而奄奄一息的邱父实在没力气爬上楼,把两个关着的孩子放出来,手机碎了,报不了警,他只能拼着最后的一口气在地上用血把孩子藏身的地点写出来。当警车和消防车尖啸着赶到把他们救出来时,邱念因为过度吸入浓烟,已经处在了昏迷当中。季明哲到现在都记得当时邱念在他怀里渐渐快不行了时,他心里的恐惧和绝望。突然他的手被人捏了一下,季明哲睫毛一颤抬起眼,邱野正拧眉看着他,“在想什么,我叫了你几声都没理我,手这么凉?是不是不舒服?”“没有,”季明哲看了眼已经包扎好的胳膊,把袖子拉了下来,盖住了白色的绷带。而与此同时,另一边病房外的阳台上,邱念的主治医生林侑正对拿着手机低声且兴奋地给一个人分享刚刚发生的事情。“老师,我们之前的强刺激疗法果然有用,小念今天攻击了人,但他会表达愤怒仇恨这些情绪了,以前我的治疗方案果然太温和了些。”“有用就好,”电话那头的人笑了笑,问道,“他攻击谁了?”“季明哲季先生。”林侑顿了顿说,“小念现在还不肯开口跟人交流,但他应该是完整的想起了父母死亡的事。”“挺好,治疗的事情急不得,要循序渐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