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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喜欢男子打扮。”“无妨,平时你便男子打扮,在我面前就暂且用女子的装束吧。”将铜镜递给她,白衣说完,便端起那盆水,朝外面走去。而雪镜风望着他的背影却有些失神了,他明明看来来就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高高在上的人,为什么甘愿为她做这些连一般男子都屑的琐碎服侍人的事情,他明明有手下,却仍旧喜欢一手一脚地照顾她的一切,从喂药,梳洗,膳食,煎药……每一项都是他自己动手做的,无微不至。很快白衣回来了,雪镜风立即收回沉思的情绪,一抬眸便意外看见他发间插着的一支发簪,跟她的相似,亦是一支莲花簪,不过让她惊奇的是,那款式与色泽……“白衣,你的发簪,呃,很特别呢?”雪镜风突然道。而白衣则接从书架边取下一本书,斜倚在窗边坐下,透着缕缕光线,一边看书一边随意应道:“是吗?”而雪镜风则直接翻个白眼,又看书了,少看一会儿会死吗?“是啊,那簪子是你买的?”她再接再厉地打探着。而这时白衣握书的手微顿了一下,双瞳若一江春水间的独莲,在动荡中,荡漾开一圈圈的涟漪。“我捡的。”声音平淡得没有任何起伏,他语短意核道。捡的?雪镜风的表情有些愣愣地,这支簪子看起来像是她送给大叔的,但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为何送给大叔的会被白衣捡到呢?所以,最可能的就是这支簪子根本不是那一支。想通了,雪镜风又开始百般无聊了,她慢悠悠地坐直了起来,这时白衣一个眼神递过来,她立即稳了稳,不敢再乱动弹了。许久,她又开始不安份地动着,她用脚蹬了蹬床道:“白衣!”白衣随手将一盘糕点递给她,雪镜风接过,半晌直接甩开一边道:“不是这个!”又递给她一本书,雪镜风一接过,就直接扔了回去道:“不要!”终于,白衣抬眸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问道:“那你要什么?”“出去!”雪镜风直接道。白衣愣了愣,有些犹豫道:“你动不了,你的伤……”“那你就背我出去,我要出去。”雪镜风坚持道。反正都被他看光了,再背一下也无所谓。白衣似被雪镜风打败一样,微微叹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书,便单膝跪在地上,而雪镜风则直接爬上他背,没有一点迟疑。而白衣似又轻笑了一声,便轻柔地托起她,缓步走出了房间。终于出来了,雪镜风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外面的风微凉,沁人心脾,雪镜风看着蓝天碧云,青山绿水,还有远处若隐若现的雪峰,她凤眸微闪,继而若无其事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出声道:“走远一点。”白衣颔首,顺着她,她说出哪里便走到哪里。他们漫步在溪水边,草地上,林间,最后走进一片薰衣草的山坡上。点点碎碎的紫缓缓汇成紫色的河流,那种带有蓝色的紫色织成梦幻的霓裳。与之相连的,是温和的天气,葱郁的远山,静静的河流,偶尔飘来一两朵白云悬浮在瓦蓝上,宛如印象派的风景,塞尚画里自然的恒远韵律,整个山脉染上了紫色的云霞。两人坐在山坡上观赏了许久,看天气晚了,他们又沿路返回,雪镜风看白衣背了她一个下午,终于良心发现地问道:“累不累啊?”白衣笑着摇头道:“不累,你很轻。”“……”问完,答完,他们之间好像也没有什么话题了。于是雪镜风便凤眸微转,开始闲聊起来。“你今天多大?”“二十二岁。”“娶妻,纳妾,养女人没有?”“没有。”“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很多。”“喜欢什么颜色?”“紫色……还有白色。”“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喜欢……”一问一答,雪镜风能想的问题都问了,而白衣也知无不答,渐渐地雪镜风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最后她问累了,便趴在白衣的背上沉沉地睡去了。而白衣则依旧稳稳地托着她,面带满足的微笑一步一步地往回走。山间摇摆的薰衣草似在跟他们告别,夕阳暮落,他们两们的身影交织在一起,似融为了一体。这时御神狐他们几人分散开来,寻了三天都没有一点线索,渐渐开始着急了,这一片雪峰附近都寻了个底,就是没有找到人,那个紫衣面具的男人究竟将雪镜风带到哪里去了?!淳于兮兮与他们几人一样忧心忡忡,突然他猫眸一亮,喊道:“飞克!”飞克?!什么飞克,而墨漓相则在淳于兮兮的叫声中,突然醒悟过来,当初雪镜风离开山洞后,淳于兮兮则唤醒了飞克,让它去跟着雪镜风,现在飞克没有回来,恐怕还一直待在雪镜风身边吧。“你快叫飞克回来,让它带我们去找风!”墨漓相急声道。而淳于兮兮却突然又垮下来了脸道:“联系不上,飞克估计被那个男人制住了。”叶星瞳失落地坐在一块岩石上,抱紧面朝天空,幽幽道:“陛下你在哪里呢?星瞳一直在找你,都找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了,为什么还是找不到你……”御神狐则靠在一棵大树下,望着天边快要吞没的霞光,一片落寞还有想念,但很快,他那优美如樱花般诱惑的双唇轻轻勾勒起来,他笑得坚定道:“风!无论如何,狐一定会找到你的!”这厢雪镜风莫名感到一种压抑的难受,她突然从睡梦中被惊醒,她摸上跳得有些剧烈的心跳,感觉血脉之中的凉意,就这么睁着眼睛望着上空,久久没有回神。这时睡在不远处的白衣也同一时间醒来,他披上外衣从软榻上起身,没有点灯,直接走近雪镜风弯腰,抚摸在她的额间,探到她一头的汗,墨瞳微敛,柔声道:“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雪镜风没有反应,她狭长的凤眸在黑暗中透着幽光,淡淡陈述道:“明天我要出谷!”白衣微怔,他唇边透出的温柔在深色之中显得有些不真实。他道:“你伤尚末好,不宜出谷。”“那你派人去通知他们,我现在的情况。”雪镜风道。他们是谁,即使她不说,她也相信白衣也明白,指的是谁!“你梦到他们了?”白衣的声音有些低沉。他直起了身子,月光之下,他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皎洁光芒。雪镜风没有回话,她只是慢慢地转过脸来,问道:“你是谁,或者说白衣是谁?”白衣在黑色中的脸渐渐被月光透出一丝光亮,那遮了三分之二的面具下,他的淡水色双唇宛如镜中花水中月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