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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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答案实在太过出人意料,霎时清澈的淡绿眸子微微瞪大一圈,脑侧的浅色呆毛受惊似地抖了抖,松阳愣愣地重复。 “你的妻子?” “嗯。”面前的男人微微笑着点头,“但我习惯称呼您老师,所以结婚后也没有改过口。” ——等等,意思是说,她已经结婚了?这位高杉先生不仅是她的学生,还是她的……丈夫?? 等于说,她先是高杉先生的老师,后来又和他成为恋人,还和他结了婚……她为什么会和自己的学生谈恋爱啊?!她这个老师当得也太糟糕了吧?!怪不得她会觉得对不起人家啊! 看她一副震惊到失语的样子,高杉一脸歉意:“抱歉,吓到老师了吧,我原先是想等老师稍微想起点什么之后再找机会告诉老师的。” “我……和高杉先生是夫妻?” 虽设想过她和对方应该还有更亲近的关系,但她满以为至多是血亲关系,真没料到会是夫妻关系,对此还是有点难以置信,松阳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男人看她的眼神浮现一丝伤感。 他低声道:“老师一直都是叫我晋助的。”又垂下眸子自我安慰似地,“我明白的,老师现在不记得我,难免会和我生疏。” ……所以她究竟为什么会失忆啊? “说到底是我单方面先对老师死缠烂打,老师那时说不定是对我心软才同意嫁给我的吧。” ……那她这个老师岂不是当得更糟糕了吗,都没有真心回应自己学生的心意…… “在老师失忆的情况下,相比夫妻关系果然还是更容易接受师生关系吧。” 说这话时,男人眼神中的伤感越发掩饰不住,rou眼可见他整个人都变得消沉了几分。 心脏一紧,潜意识就是见不得对方难过,松阳按下脑子里一堆一堆冒个不停的疑虑,神情真诚地望着他。 “我没有不相信晋助的意思呀,更没有不接受的意思,我能感觉出来晋助对我而言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重要到哪怕失去了对他的记忆,全身心却都在告诉自己这个人能够完全信任,无需怀疑他任何一句话。 “本来我就觉得我和晋助肯定还有其他关系来着,不然也不会特意问晋助了呢。” 听她这么说,高杉眸光闪了闪:“老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唔,就是。”松阳有一丢丢不好意思地侧开对视的目光,发丝下的耳朵尖微微红了红。 “我、嗯,好像很习惯当着晋助的面脱衣服,有点不太像是以老师的身份在和晋助相处呢,如果说是夫妻就很合理了。” 能从师生转变成携手相伴的夫妻,他们俩一定在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有过无数珍贵的共同回忆,可现在的自己却一丁点都想不起来。 一想这点,松阳不免感到歉疚,脑侧的呆毛耷拉下来,“都是我不好,轻易就把晋助忘掉了……” 话语被打断,面前的紫发男人猛然一伸手就把她拉进自己怀里。 “晋助?” 上身向前倾倒在对方胸口,微微绷紧的一双手臂牢牢圈住她的腰,松阳顺势把下巴搁在男人骨节突出的肩头,隔着衣料感受着他贴在自己胸前的胸膛,明显感觉到拥抱自己的这具属于成年男性的身躯清瘦的程度。 ……晋助平常都没好好吃饭的吗? 实在抬不动手回抱他,她也没法看见抱着自己的男人是什么表情,只能听见他变得嘶哑的嗓音。 “请老师千万别这么说,这绝不是老师的过错,都是因为我才……” 缓了片刻,他似是从某种不稳定的情绪中平复,稍微放松了紧箍住松阳腰身的臂弯,抬起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后脑勺,嗓音柔和下来。 “抱歉,刚才没控制好力道,老师有被我抱疼吗?” ……她真的不是碰一下就碎的玻璃制品啦。松阳无奈地摇摇头,对方便搂着她开始从头讲述一切的来龙去脉,松阳依偎在他怀里默默听着。 照晋助的说法,他们俩早在二十年前就认识了,她比晋助大五岁,最初是个无亲无故孤身一人旅行的浪人。 听到这里,松阳忍不住问:“我没有其他亲人吗?”她怎么潜意识觉得自己好像有个弟弟什么的呢? 对方却斩钉截铁:“没有。”又继续说,自从二十年前她救了差点被家人打死的自己,并收留自己在她身边起,便只有他们二人相依为命至今。 “十八年前,老师带着我在偏远的乡下定居并开了间村塾,我就成了您的学生,再后来我们结了婚,我组建起一支叫鬼兵队的星际商队,老师就跟着我一块儿到宇宙中去了。” 随后又解释她失忆的前因后果:半年前,他由于一时疏忽让她被他生意上的敌人抓走,直到前些天才终于把她救出来,当时她受了很重的伤,因而才会把她放进医疗舱接受治疗,失忆也是脑部的损伤导致。 “对不起……” 讲述这段时,抱着她的紫发男人整个身体都在跟着语调打颤,声线撕裂到几欲咯血。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保护好老师,才会让老师被夺走,被迫经历那么多痛苦的日子,受到那么多伤害……” 其实还想问问他自己其他的学生,或是她过往的具体经历,或者他们从相恋到结婚的具体细节,光听简短的几句一概而过她总觉得对过去的自己毫无实感。 但看他说着就陷入极度自责无法自拔的模样,松阳也顾不上问自己的事,急忙先安慰他。 “怎么会呢,这绝对不是晋助的错呀,晋助什么都没有做错的。” 作为她的丈夫,晋助会认为保护她是自己的责任,但她毕竟也是身为老师的年长者,遇到危险都不会自保,还要靠学生来救,会不会有点太无能了呢? 而且,理论上她这个做老师的应该比自己学生能打,如果敌人强大到连她都无法战胜,晋助却能从对方手里救出她,可以想象过程堪比地狱级的困难程度,难怪他整个人瘦得过分。 一想他这半年必然过得辛苦至极,松阳心里一疼,尽力把恢复了点力气的手抬起来,轻轻搭上他的后背。 “那些不开心的事已经过去了呀,我现在不是正平安无事地待在晋助身边吗,这就够啦,晋助明明有很好地保护了我,不是吗?” 圈在腰上的胳膊一紧,“老师真的这么认为?” 松阳毫不犹豫点头:“真的喔。” 闻言,男人把头埋进她颈窝,鼻尖蹭着她的颈侧仿佛在嗅闻着什么能让自己感到心安的气息,“在老师看来,现在的我……”顿了一下,“确实有能力保护好老师了吗?” 像是内心迷茫的孩童在试图寻求认可,他整个人都透着不安。抬手摸摸肩上的紫色脑袋,松阳不自觉用上哄孩子的口吻。 “晋助都打败坏人把我救出来了,很厉害喔,怎么会没有能力保护好我呢。” 受到她的夸奖,男人颇具孩子气地拿侧脸蹭她的颊畔,有点开心的样子,“那,老师是愿意以后都一直留在我身边依赖着我被我保护吗?” ……可她不是本来就一直和晋助在一起吗,除了分开的那半年。 当他在撒娇,松阳耐心地哄他:“当然愿意啦,我们是夫妻呀。” 再提起这段关系时,她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除师长外的另一层身份,坦言道。 “作为伴侣,我本来就该在晋助身边一直陪着晋助才对。” 想接着说自己作为老师也会保护对方,又想,晋助已经是大人了,对自己来说更多是丈夫的身份,自己也该用做妻子的态度对待他,改了口。 “那以后也要拜托晋助啦,我相信晋助能够一直好好保护我的。” 话音落下,环住她腰身的手臂又收紧一分,男人并未立刻回应。过了会儿,蹭在颈侧的紫色脑袋抬起来,温热的额头抵上她的额头,近在咫尺的碧眸满目入骨的缱绻情意。 非常郑重的语气,一字一顿再度许下时隔多年终于能切实履行的承诺。 “从今往后,我都会一直守在老师身边保护好老师的。” ——他看上去幸福得要命。 对于在漫长孤寂中独自等候了太久太久的人而言,一旦等来再度将对方拥入怀中的机会,抱住她就舍不得放手,一生之中当然没有哪一刻能比怀抱着她的此时此刻更加幸福,只想将这一刻持续到天荒地老。 身处这片久违的扑面而来的清雅香气中,满心洋溢着莫大的幸福感,一边说,高杉干脆把怀里的人抱上自己膝盖,以便更加切实地感受她的温度和气息。 “这些天,老师就安心在这间屋子里休息,把身体养好。” 怀抱着自己老师温暖而柔软的身躯,让她靠坐在自己胸前,他一手圈住那段细窄腰肢,一手梳理着那头柔顺如瀑的浅色长发,体贴入微道。 “我会时时刻刻陪着老师,照顾老师,老师要是想看书或者想看电视就叫我,室内还有一扇落地窗,屏障升起来就能看见外头的星空,老师想看的时候我就去开。” 想对她说的话大抵也是闷在心里太久,积攒了太多太多,面对她一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下来。 “待会儿老师如果饿了就告诉我,我去准备一些好消化的流质食物,因为老师刚出医疗舱,肠胃还需要时间调理,等到过两天,老师就可以正常吃好吃的东西了,想吃什么都没问题。” 又变成带点雀跃的语调,像个在爱人面前试图表现自己的青涩少年。 “不管老师想要什么也都没问题,想看的书也好,喜欢的衣服也好,不管是什么我都可以帮老师弄来,只要能让老师开心,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只希望老师在我身边能过得无忧无虑,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听着他满含柔情地说这些,松阳不自觉红了红耳朵尖。 有一个这么喜欢自己的人在身边,她已经非常幸福了呢。 许是重伤初愈的缘故,明明从医疗舱里醒来还没多久,她窝在男人怀里用心聆听对方一句又一句情深意切的剖白,听着听着就不自觉开始眼皮子打架,困意涌了上来。 “唔,晋助……” “老师是困了吗?” 一听她语带倦意,高杉赶忙打住话头,把人抱好往隔间的卧室走,一边心疼而内疚地亲了亲松阳半阖的眼睑。 “对不起,老师一醒来我就只知道缠着老师讲话,都没考虑到老师现在的身体很虚弱,我这就带老师去睡觉。” 迷迷糊糊中松阳感觉到他把自己抱到一张柔软得快要陷进去的床铺上放下,又把她卷进一床同样柔软的棉被里,脑袋蹭上松软的枕头,她一下子就睡着了。 再醒来,一睁开眼她就望见在她枕边跪坐着的紫发男人,那只温柔的碧绿独眸正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 见她醒了,高杉弯了弯唇角,伸手替她将贴在颊畔的鬓发一缕缕拂开。 “睡得还好吗,老师?” ……她睡着以后,晋助难道就一直坐在这里守着她吗? 没开灯的屋子很暗,看不清他脸上是否有倦意,墙上也没看见钟表类的计时工具,松阳问他自己睡了多久,男人温声回答。 “也就一两个钟,没有太久。”又贴心道,“老师继续睡吧,不用起来的,等肚子饿了叫我就好,我去给老师拿吃的过来。” ……晋助该不会过去也是这样,满脑子就只惦记着照顾她吧? 这种自己睡觉时有人守在自己床边的情形还挺熟悉,想了想,松阳伸手扯了扯对方垂在枕边的衣袖。 “晋助不如进来一起睡吧。”